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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便是【无寿者相】么？

    【无我】【众生无相】至少还算是人，【无人相】也仅仅是不拘泥于形体。

    而【无寿者相】所展现出的一切，全然不似人。

    随后，他看到了关于‘旁白’的记载。

    快速翻动的书页微微一顿，目光凝望，随即眉头紧紧皱起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他总算明白自己为何先前说旁白是如人一般的存在了。

    可那是很遥远的未来。

    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，旁白只是诡异。

    而既然是诡异，便有着相同的一点。

    侵蚀。

    【无寿者相】便是最后的侵蚀。

    踏入七境，领悟【无寿者相】便是迈入最深层的侵蚀，而随着修行越高，侵蚀便到了极致……

    即便是未来的自己，也是在【无寿者相】彻底将自身侵蚀之前，宛如回光返照一般意识到了一丝端倪，此后想尽办法将旁白舍去。

    这才有了眼下的对话。

    而摆脱旁白的办法，笔记之上也有详细书写。

    但那是未来的自己所书写。

    二者自身的很多条件，都不一样。

    叶无忧盯着，看了许久。

    苍老话音自身前传来。

    “如何？”

    如何？

    叶无忧合上了书册，闭眼又睁眼，最后有些好笑道。

    “老实说，这个办法，是不是有些草率了？”

    “草率么？”

    “风险太大，每一步都仿若在赌，甚至很多环节并不取决于我自身。”

    叶无忧皱眉说着，然后想了想，再度道。

    “我觉得还有优化的空间。”

    可他认真的话音却只换来老者的嗤笑。

    “你笑什么？”他有些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笑什么？

    叶无忧此刻轻轻叹息，眼神之中满是无奈，最后望着眼前年轻的自己。

    “无法再更进一步。”

    “即便你想再久，也想不出来更进一步的方案。”

    这般笃定的话语自然换来了对方的不理解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就是你，你瞧这办法显得寒碜，但我知晓比你更多，可思来想去也不知如何优化，你觉得凭你的智商，便能想得出来？”

    叶无忧索性话语说的更直白一些。

    “该怎么说呢，叶无忧你要知道，你自己的学习成绩以往也并不理想，1000-7都能算错归零，能想到这么一个像样的方案便已经殊为不易，还要什么自行车？”

    这话说的叶无忧陷入良久沉默。

    “罢了……”

    此后这一切，自身都会忘记，哪怕眼下对于这个办法有再多顾虑，也不会保存在记忆之中，甚至根本意识不到此事的存在。

    面对能知晓叶无忧心中一切所想的旁白，叶无忧知道的越多，旁白也会全部知道。

    故而，他只有彻底忘却今日所发生的一切，用【遗忘】的力量将这段记忆完全抹除。

    这是叶无忧与旁白的争斗。

    是第一次，也会是最后一次。

    因为没有第二次机会。

    叶无忧起身，深吸一口气、

    “我准备好了。”

    老无忧看着他，泛白的眉梢轻挑。

    “没有疑惑了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了，问的再多，也记不住，以我的修行天赋，索性闭眼走到黑。”

    “也是。”

    叶无忧笑了笑，目光望着眼前年轻的自己。

    虽然此刻显得沉静，虽然这一切沉重的话语都让他此刻神色没有丝毫笑意，满是肃穆。

    但……

    叶无忧苍老而浑浊的眼眸之中，倒映出的却是自己那看似平静但却深藏傲意的清冽目光。

    不曾经历失去，便无法感同身受。

    当真是，意气风发。

    老者此刻仿若陷入了某种沉思。

    而话音传来，将他的思绪拉回。

    “叶无忧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“我会开创新的未来。”

    叶无忧微微一愣，随即哑然失笑。

    但笑意顿止，那双浑浊眼眸此刻变得凛冽，目光仿若能看透一切，此刻凝望着曾经的自己。

    他轻轻抬手，却是捡起了那柄已然断裂的血色残刀。

    叶无忧淡淡开口。

    “叶无忧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未来是你的，那么，证明给我看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遥远的天际似乎不再那么昏暗。

    却是黑夜终于迎来了那一缕朝阳。

    文曲身形依旧屹立在高空之中，烈烈风中，十三道人影驻足。

    天色渐亮。

    女子目光依旧望着脚下那座此刻已然混乱不堪的诡域。

    可眼眸之中却是露出几分疑惑。

    虽说看不见其内情况，但她依旧能模糊感知到其内人影的气息。

    先前尊上与自己说，他曾踏入这方诡域，给与了那叶无忧几分信息，告诉了对方如何脱离此地。

    但那叶无忧，似乎并未这么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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