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雅间陷入死寂。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声,已是三更天。 王承业突然起身,推开雕花木窗,冷风卷着槐叶扑进来,远处安化门方向,隐约可见辽东军的巡夜火把,像一条蜿蜒的赤练蛇,缠绕着这座千年古都。 大家的心思变得火热起来。 所谓法不责众,只要他们拉起足够的人手,闹上这么一闹。 想来终归是有些作用的。 况且晋王也不会不管他们吧。 “想干什么?” 门外突然传来冷笑。 众人惊觉腰间一凉,不知何时,雅间的雕花木门已被推开,一名黑衣校尉斜倚门框,手里把玩着枚辽东狼头腰牌。 他身后站着两队甲士,横刀出鞘的寒光映得室内烛火乱颤。 “薛安!” 李弘节认出对方是陆仝麾下校尉,横刀立刻指向对方咽喉:“你敢监听我等?” 被唤作薛安的校尉却不慌张,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卷调令:“陆将军有令,着右金吾卫中郎将王承业、果毅都尉李弘节” 他拖长声音扫过众人:“诸曹参军,即刻前往右金吾卫大将军府。” 张恪的算盘珠子突然滚落,在寂静中发出清脆声响。 “不去又如何?”李弘节的刀尖散发锋利寒芒。 薛安却笑了,指节敲了敲门框:“门外有三百刀手,皆披重甲。” 三百刀手问题不大,但披甲就完全不同了。 有甲无甲对于军队来说,完全是两码事。 这些聚集在一起的军官,自然不可能披甲来喝酒。 再厉害的将军,也不可能打过十个甲兵。 一人追着上百人干,那是穿戴重甲的将军,打上百个无甲士兵。 甲胄在冷兵器时代的重要不言而喻。 王承业的手按上刀柄,却发现掌心全是冷汗。 他们已经没有了选择。 “瞧。”薛安摊开手:“陆将军算准了诸位今夜聚会,这才特意给足面子,若等到太子殿下询问此事,诸位可就不是去大将军府,而是大明宫的匠作坊了。” 听到大明宫匠作坊,众人脸色都不好了。 这是要把他们这些军官,全部抓去服徭役啊。 李弘节突然收刀入鞘,发出呛啷巨响:“走就走!我倒要问问陆将军,凭什么夺我关中子弟的饭碗!” 其实他该问太子殿下,可要是捅到太子殿下那边去,事情显然就不是这么简单。 跟方才说陛下太子不同,现在可不是胡咧咧的时候。 “弘节不可!”张恪急忙扯住他:“没见这是鸿门宴?当年韩信被诱入长乐宫.” “住嘴!” 王承业突然大喝一声:“左右都是死,不如去听听陆仝到底想玩什么把戏!” 薛安嘴角微扬,却不答话,只是抬手做了个‘请’的手势。 右金吾卫的消息自然传到了李承乾的耳朵里。 对此他早有安排,相信陆仝能处理好。 毕竟李承乾原本也没打算真的换掉右金吾卫的军官。 既然官职不够,那就加一些不就是了。 作为太子,他的格局完全不是这些中层军官可以相比的。 第(3/3)页